霍厉延面上淡淡怒意,身上带着冷霜,显然是生气了。
他将我的两只手放在我头顶禁锢着,压着我,冷气森森:“你闹什么别扭?”
我冷呵了一声,将手挣了挣,他捏着我的手腕不松手,我也就索性将脸别过去了。
我的态度让他更火了,拔高了声音:“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,不过是让你陪着出席一场演奏会,你身为我的妻子,以后难免会陪着出席各种场合……”
他不说这句话还好,一说,我心里的委屈啊,气啊,都一股脑儿跑出来了,我迎着他深邃的眸子,看着他冷笑问:“霍厉延,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,你一夜不回来,别告诉我,电话里那个声音不是沈佳妮,你们一整夜都在一起,现在来质问我为什么闹脾气,你真当我是你妻子吗?”
这句话我说的很平静,真的,我都佩服自己的冷静,也更想扇自己一耳光,犯什么贱,问什么,这种事一旦摊牌,男人就只会有两种做法,一种是理直气壮的跟你闹,说一句经典台词,你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
二是直接采用冷战方式。
我的话让霍厉延片刻沉默了,眉毛都攒到一块儿,然后从我身上起来,坐在床边上,说了一句我想吐血爆粗口的话。
他说:“海棠,我以为我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,你不会胡乱猜忌,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想法。”
这句话可比‘你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’还特么让人一肚子火。
我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:“霍厉延,女人疯狂起来,连自己都怀疑,更何况你一夜未归,若是我出去跟陈绍南一夜不回来,你是不是也会大度的不过问?”
这话吼出去,我觉得这争吵真是搞笑。
霍厉延忽然站了起来,盯着我看了许久,才嗓音质冷的说:“我现在只当你一时气愤,口不择言,说的都是气话。”
我仰头看着他坚硬的下巴,紧锁的眉心,紧抿的薄唇,忽然就笑了:“霍先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?”
我不信霍厉延不知道我想听什么,可吵了半天,他却不说我最愿听的。
霍厉延的脸色绷得更冷了,噙着寒光的眸子凝着我,淡淡警告:“令海棠,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,回来是你的选择,我早说过,回来了,就别想着离开,若是背叛,我绝不会轻饶。”
对啊,是我的选择。
我那天搅乱了他的婚礼,他亲口确认过我的答案,我说谎了,可还得把这谎言继续下去啊。
我疲惫地闭了闭眼,疲于任何语言:“我累了。”
这句‘累了’,有多少心累的成分,又有多少身体累的成分,我自己都不知道了。
霍厉延深眸微微一眯,眸子里的寒光就像是冰天雪地里雪藏的一把寒刀,似乎要划破我的心口。
他握住我的肩膀,声音有些生硬,带着几分惆怅:“海棠,女人吃醋适度是可爱,我昨晚去过佳妮那,可我们什么都没有。我能在婚礼上选择了你,我以为你已经足够明白我的心意。”
适度是可爱,不适度就是无理取闹了。
说真的,我真的看不懂霍厉延了,分不清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。
我扒拉了一下头发,说:“我先睡了。”
只有睡觉才能回避两个人的争吵。
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,背过身,他一直站在床边,我闭上眼睛,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。
女人闹起脾气来,真的有点可怕。
就算是霍厉延给了解释,我还是无法相信。
他们在医院门口举止亲密,又是一夜未归,让我如何相信。
一旦两人之间发生了信任危机,那真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。
我赢了沈佳妮,最后却输给了自己。
霍厉延在床边站了很久,房间里安静的让我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眼睛酸涩得厉害。
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吧,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朝浴室走了,很快里面传出流水声,这时我才没出息的擦了擦湿润的眼角。
我翻了个身,平坦着,盯着天花板,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。
我在心里问自己,自己到底是怎么了。
想着想着,眼皮就开始打架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迷迷糊糊中,我感觉自己被霍厉延抱在怀中,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,他一点点吻过我的耳垂,脖子,嘴唇。
我有点抗拒,却奈何还是沉陷在他的挑逗中。
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,果真是如此。
而解决两个人矛盾最好的方式就是睡一觉。
朦胧中,我好像听到霍厉延说了句:“但愿你别恨我。”
我实在太困,配合他都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,哪里去细想他这句话什么意思,后来连清理身体也是他做的。
翌日。
生物钟一到,我立马起来了。
霍厉延比我起得更早,穿着白色的休闲装在楼下晨跑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