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一声巨响。
门板四分五裂,砸到地上。
惊醒了炕上熟睡的男女。
两人吓了一跳,慌忙坐起身朝门口看过去。
露出四个光溜溜的肩膀头子。
吼,奸夫淫妇!老子宰了你们!熊哥大吼一声,锤头般的铁拳就挥了出去。
小六儿站在门槛儿上,被炕上的两人惊得眼睛都忘记眨了。
他傻愣愣站着,什么反应都做不出,直到一个小纸团弹射过来,打在了他脑门儿上。
小六儿僵硬地低头看了眼,这才像回魂儿了一样,飞快蹲下将纸团捡了起来。
他抖着指头打开,终于看见了上面的字——你媳妇儿偷人,奸夫是你兄弟。
小六儿:!!!
纺织厂。
许琴伸手,狠狠朝池早推了过去。
都是你,你就是个扫把星!她恶声恶气的说。
咚!
连人带车,池早仰面摔到地上。
好在她及时撑住了,头没有撞到。
但后背和两边胳膊肘却传来尖锐的刺痛。
池早咬牙,她看着淡青的天幕,这一刻真想不管不顾一把火把这群人全烧了才好。
大不了她和他们同归于尽。
可这种想法也不过一瞬,理智很快回归。
她好不容易才能重活一次,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为他们断送了,不值得!
她要好好活着,亲眼看着他们和池珍珍会落到何种下场。
这么想着,池早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妈,怎么了?池砚辉听到动静,赶紧回头查看。
却不想竟然看到了池早,早早,你怎么在这儿?
池砚辉皱眉,刚才他明明没看见她……啊,对了,方才路边好像是站了个人,但他着急砚彬和珍珍的情况,并没有多注意。
池早冷冷看向他:怎么,我不能在这儿吗?
池砚辉: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他只是奇怪她今天怎么起这么早,毕竟这会儿天都还没彻底亮……
你怎么和你哥说话呢?怎么,他关心你还有错了?许琴见池早这种语气,一时更气了,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冷心冷肺的,一大早就跑出门鬼混,亲弟弟出了事,却不见你问一句,你……
噢?出事?池早打断许琴的话,她勾着唇角,出了什么事?瞧许主任眼屎都来不及抠掉的着急样儿……该不会是急着给池砚彬收尸吧?
你说什么!许琴简直要气疯了,她扭曲着脸,跟个疯子一样,举手就要朝池早扇过去,敢咒砚彬,我打死你个扫把星!自从你回来,这个家就没安稳过一天,你……
可她的巴掌却被池早死死钳住。
刚才被推,是她没有防备。
现在要是再被打,那她干脆还是放把火,也别想着重活一回了。
她盯着盛怒的许琴,唇角笑容依旧,你确定现在要和我纠缠,而不是去找你的好儿子吗?
许主任你可想好了,你今天要是敢再打我一下,我立刻把家属院儿所有邻居都喊起来,还要去区妇联告你虐待。我就不信,我大闹一通,还不能把你许主任的脸皮扒下来一层!
你、你……许琴又惊又怒,气得嘴唇子都哆嗦起来。
池砚辉气怒:早早!
池锦年也听见了池早的话,孽女!你……
嘟嘟嘟!
不远处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池锦年将要出口的怒骂。
却是蒋铭伟开着借到的车,赶来接池家三人了。
池早微微侧头看了一眼,哟,车来了。怎么样,你们是要留下继续教训我呢,还是去看池砚彬啊?不然还是留下吧,我没去过妇联,还挺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。
许主任,配合一下?池早笑盈盈的说。
嘟嘟嘟!
喇叭声又响了起来。
妈!池砚辉喊了一声,同时目光沉沉的看着池早。
走了!池锦年也说,等我回来再收拾你!
他指了池早一指头。
许琴咬了咬牙,死丫头,你最好盼着你弟没事儿,不然……
她用力把胳膊从池早手中拔出来,转身快步朝小汽车跑去。
池早看着这一幕,直到汽车消失在路尽头,勾起的唇角才缓缓落下。
盼着池砚彬没事儿?
呵,说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