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气啊,不太好。
纳哈出有些沮丧,催马赶至捕鱼儿海,再次见到了大汗买的里八剌。
买的里八剌满脸倦容,心力憔悴,见纳哈出赶来,安排人酒肉招待,询问道:“听说傅友德、蓝玉都到了辽东,他们还派了人去建州等地,意欲拉拢女真部落,可有此事?”
纳哈出端起马酒,一饮而尽:“不瞒大汗,建州等地的女真部落确实与辽东都司接触频频,尤其是高那日、捌秃秃等人,已有归顺明朝之意。”
买的里八剌摇了摇头:“太尉,不能任由明军如此东扩,否则咱们日后借道而行,那就只能找明军借道了。”
纳哈出面带苦相,反问了句:“臣该如何?”
买的里八剌直道:“给女真部落传话,谁敢臣服大明,那就是我们元廷的敌人,是敌人,那就意味着战争。”
纳哈出听着买的里八剌满含杀气的话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此话一旦传开,原本犹豫不决的建州女真、野人女真、海西女真,恐怕会顷刻倒向明廷。大汗,明军在辽东站稳了脚跟,这些年来不断蚕食地盘,而我们——”
“除了丢地、损兵外,并无寸进。在这种情况下,女真诸部没有大规模倒向明廷,对我们来说已是最好的局面。我认为,当下不宜给女真诸部落施压。”
丞相咬住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,见买的里八剌皱了眉头,对纳哈出道:“女真诸部本就是我元廷部下,若敢背叛,发兵征讨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若坐视不管,那些女真部落则会看到投降明廷并无大碍,反而可以收获不小好处。”
“到那时候,大量女真部落投降明廷,我们就是想出手,也无法阻挡这一股力量了。大汗,臣认为,应该在女真部落背叛出现时施以雷霆,给其灭族的惩戒,杀一儆百,稳固辽东东部大局!”
纳哈出紧锁眉头,看了看咬住:“丞相这样说,就不怕适得其反吗?”
咬住呵了声:“女真被我们踩在脚下多少年了,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了?这群人现在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,就该踩一踩,踩疼了,他们才会知道头顶上的脚可以要他们的命。心怀畏惧,才能忠诚啊。”
纳哈出很是鄙视咬住。
你他娘的说的头头是道,我难道就不想收拾女真?
可问题是,我能收拾吗?
现在的辽东谁占优势,你丫的是不是眼瞎!
辽东都司已经够我应对的了,现在又来了傅友德、蓝玉,知不知道,为了过来和你们说废话,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,压根不敢让明军知道!
太尉蛮子看出了纳哈出压抑的愤怒,开口道:“辽东局势确实不容易,能守住新泰州一线已是大功一件。让我说,咱们还是先怀柔,派人去女真部落,先行拉拢。若其执意跟着明廷走,咱们再动手也不迟。”
买的里八剌见状,也只好收起强行命令纳哈出东进的心思,这个时候还不宜与纳哈出翻脸,他的新泰州是捕鱼儿海的门户,若是纳哈出损失太大,或是丢了新泰州,那明军可就能长驱直入,到捕鱼儿海这里钓鱼了。
知院捏怯来清了清嗓子:“大汗,辽东事并不急切,现在应该商议另外一件大事。”
纳哈出脸色一变。
大事?
什么大事,为何自己丝毫不知情。
买的里八剌面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,缓缓地说:“去年年底,额尔德木率部七千进军大同关外晾马台,结果遭遇了徐达伏击,落了个全军覆没。”
纳哈出松了口气,还以为什么大事。
这件事有所耳闻,但也没必要大惊小怪,毕竟额尔德木对上的是徐达,能在徐达面前讨到好处的人可不多。
“折损七千将士,是个不小的损失。但额尔德木派来的人,证实的消息,更是可怕。纳哈出,你在辽东,有没有听说过土豆、番薯?”
买的里八剌将目光投向纳哈出。
纳哈出听着别扭的名字直摇头:“不曾听闻过。”
这也不能怪纳哈出消息不畅通,实在是没人给他畅通,辽东都司封锁得严密,加上建立了不小的纵深,少量的骑兵也敢出去溜达,连送消息的人都不敢动,大胆的人,那也是绕路走,结果运气不好,遇到了一个脾气更大的蓝玉……
别看蓝玉到辽东的时间短,可这家伙精力旺盛,已经三次带兵至新泰州问候纳哈出,希望纳哈出出去单挑,可纳哈出就躲在城里,哪也不去。
因为被几次围困,送消息的人都被蓝玉给嘎了,导致纳哈出压根不知道土豆、番薯的事。
至于买的里八剌,还真收到了消息,不过听说土豆、番薯亩产后,觉得这是一个笑话,异想天开,没当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