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悬,他险些以为自己的仕途到头了。
武安侯那么狠厉,倘若未过门的妻子出事,他这个二伯父定要被扣个护佑不力的罪名,到时候绝对不会让他好过。
管家这时候回神,跌跌撞撞地拦住要把谢彦尘抬走的梁知府:“知府大人,三郎年幼无知,老夫会让国公爷跟您解释,三郎不能带走啊,他从小哪里吃过苦”
梁知府严厉地瞪住他:“他又不是稚童,可以娶妻的年岁还年幼无知?按我大靖律法,绑缚乃重罪!倘若证据确凿,当处以绞刑或斩首!”
管家听了这话,再也撑不住,彻底瘫软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梁知府把还在昏迷的谢彦尘抬出了谢家。
知府和知州同时出动,这么大的阵仗,老百姓不可能不知。
一行人离开谢家老宅时,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。
谢彦尘绑架晚棠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。
晚棠到底被关了一个多时辰,自然有人怀疑她的清白已经不在,一时间什么样的流蜚语都在传扬
赵驰风汇报晚棠涉险计划的那封信,比报平安的信先一步到达萧峙手中。
看到晚棠主动犯险,萧峙急得在屋子里不停踱步:“她想做什么?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,我来安排便是。”
谢家这段时日比较安分,除了败坏他名声之事,暂时并没有其他异动。
前世谢家弹劾他弹得很起劲,莫不是看到那八项罪名,晚棠才如此涉险?
赵福看他一直在屋子里徘徊,小声问道:“侯爷可要用晚膳?”
“吃不下。”萧峙很想快马加鞭赶过去,但他知道眼下离开京城是不理智的行为,不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,就京城和承州之间的路程,他也远水救不了近火。
“侯爷可得保重好身子,还有一个多月便要成亲了,到时候可得容光焕发”
萧峙打断他:“三十二日。”
“呃?”赵福茫然地看过去,什么三十二日。
萧峙白他一眼:“还有三十二日大婚。”
怎么还有那么久?
晚棠啊晚棠,你可不能出事。
赵福一难尽地看看他:“侯爷这是天天掰着指头数呢?记得这么清楚。”
被他一打岔,萧峙的担忧暂时压下去,他冷笑一声:“赵福啊赵福,跟你相处久了,本侯的脚有时候是真痒。”
赵福警惕地看向他的腿,往后退两步:“侯爷放宽心,秦二姑娘聪明绝顶,定是个惜命之人,一定不会让自己犯险的。”
“那可未必。”萧峙忍不住扬起下巴,骄傲道,“她为了我,可不会顾虑这么多。”
赵福直撇嘴:“那秦二姑娘可真是爱慕侯爷到了骨子里。”
这句话听得萧峙心花怒放,但是短暂的灿烂后,心头的担忧反而越发浓郁。
当天夜里,萧峙华丽丽地吐了。
当晚本就吃得不多,他吐得昏天暗地,直到酸汁都吐得干干净净才舒服。
赵福忧心忡忡道:“侯爷莫不是忧虑过重?从未如此吐过。”
他赶紧差人把府医揪过来给萧峙看诊,府医把完一遍脉后,没有轻易出声,而是再次搭脉,重新给萧峙把脉。
深夜万籁俱静,梅园守夜的下人都紧张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