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,时间不早了,睡吧。”
“可晚饭还没吃。”
“睡吧,梦里啥都有!这世上哪有劳什子天生贱命~”
“七爷,你说甚?”
“我说我要把你的贱命改成富贵命,你信不?”
范希文望着屋檐处那巨大的蜘蛛网,突然心生感悟,天罗地网似乎随处可见。
“改命?不用了七爷,不值得。”
有为笑了,真诚中略带点苦涩,那或许是要折寿的。
“心怀良善者,胸存大义者,都值得。你乃我家人,更值得。这世道要吃人,你就巴不得给它送到嘴边吗?”
此时此刻,有为看见七爷眼中有熠熠星光,与当世人迥异。
“在老家,有钱有地位的始终高人一等,小民始终是小民。
三叔好赌,一日赢钱十五贯,还没来得及吃顿好的,便被泼皮打死在街口,抢了钱去。
公差来查,说不出个三四便走了。
后来瞧见公差和泼皮一道吃酒。”
范希文随意一问。
“你觉着稀奇?”
“不稀奇,想不通,前几年想通了。
他们舍了心里的称,赚了酒肉银钱权势,我等贱民无甚可舍,自然无甚可赚。
这天下的道道是星君老爷们定的,我们连问的资格也莫得。
你要给我改命,纲常大义就要让你化为飞灰。我不愿。”
终是士农工商各有阶级,天地经纬自有划数。
隐隐间,范希文再也不觉得自己穿越而来还有多少优势,似乎这世界早已被划分成为了无数个网格。
就像自己前世的家中,祖父说的没人敢反驳,直到父亲敢反驳祖父时,父亲说的也无人敢反驳,再到自己犟着脖颈誓要与父亲论出个对与错。
因果好轮回。
总要做点什么吧,不然岂不白瞎了这穿越者的身份?况且自己是真的与这世界尿不到一个壶里,凭甚都是人,无端矮半截。
教员说得很好,与天地人斗其乐无穷,那不妨试试先与人斗。
或许是为了那疑似枉死的小娘,亦或是有为这种有情义的良善,再或是满足自己本心所愿,都无所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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