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(1 / 2)
她关上大门,捧着那一触即散的灰烬倒在了床榻上,一滴泪都落不出来……
痛离皇宫
江玥梧这一倒,就是一夜。
醒来时,她头痛欲裂,干呕不断。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火煎,被冰寒……
清念请了太医来,太医说:“娘娘劳累过度,郁结在心。如今受了刺激,怕是会伤了身子和神经,忘记一些事情……但是如果积极治疗,恢复得可能性也很大。”
江玥梧不肯喝药,咬着牙鼓起勇气踏出主殿。她出门的那一刻,阳光洒在她身上,自己的无比刺眼。
明明,是树荫……怎么变成了阳光……
那个位置只剩下了一团漆黑的印记,被风吹起吹落。
没了……什么都没了……
江玥梧主动拿起扫帚,把地上的灰扫拢在一起。她往灰里走去,躺在了灰里。
她紧紧蜷缩着,抱紧了自己。她想在这灰烬里……找到最后一点儿温度……
“我什么都没了……什么都没了……是我该死……是我做的孽……”
这日晚上,江玥梧不愿意再见到他,没多久借着为先帝祈福想连夜出宫去寺庙里清静。
刘瑾扬收到了消息,扔下公文火急火燎地跑到宫门口去。
他在宫门口拦江玥梧,“你!江玥梧,你快从马车上下来!”
江玥梧一声不吭,像个傀儡一般坐在马车里发呆。
刘瑾扬再次说道,顾不上头上的冷汗,“你出来!跟朕回去!朕不允许,你哪儿也去不了。”
江玥梧还是没有动作,他跳上马车,只见失魂落魄的她目不转晴看着马车外。
他握住江玥梧的手,深情款款道:“江玥梧,跟朕走!”
江玥梧抽离开他的手,不给他一点表情。
清念忍不住说道:“圣上……放过娘娘吧……她……会死的。”
他红着眼对江玥梧说:“朕错了……跟朕回去……好不好?”
可是,江玥梧的海棠树已经没有了,花再也不开了……
“江玥梧……玥梧……回去吧……回去吧……”
江玥梧眸子微动,她看向刘瑾扬,是刘瑾扬从未见过的心如死灰的绝望。江玥梧掏出匕首架在脖子上,“刘瑾扬,放我走……不然,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!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你别伤害自己!不是去灵运寺小住吗?你去!你去住!但是……但是……一定要回来!要回来!”
刘瑾扬不愿意伤害她,也拦不住她……
她走了……
江玥梧在寺庙里小住,刘瑾扬心里惦念着,总让人送些东西来,江玥梧一概拒收。
“清念,以后他的东西,都销毁吧……”
刘瑾扬每日晚上都去凤栖宫留宿,除了外头的一团灰烬和里头的死气,什么也没有。
她不仅走了,还把气息也带走了……
“朕……做错了……”
刘瑾扬每日抽空修书给江玥梧写信,一会儿斟酌着用词,一会儿又怕江玥梧心痛……
每每送到江玥梧手里的时候,江玥梧看也不看,就往火里送。
她每天都在素钗,祁宇等人的灵位前诵经,她想为他们积攒功德。
“佛只渡有缘人……佛祖,你看看……我是不是有缘人……你渡我吧……”
微风错愕
这些日子,有一位小僧人来照顾她。江玥梧见他,内心颇有悸动。“你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空镜微微抬眸,眼中微微一颤,“四五年的时间里……她果真……忘了我吧……”
“小僧空镜,见过太后娘娘。”
入夜,江玥梧在床上转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她脑中回忆着这些日子的一切。
“寺庙里有一名僧人,名叫空镜。我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跟他很熟悉……他和我脑中某个模糊的身影很相像……或许是他跟凌樾有些像吧……但却又说不上哪里像。”
“凌樾容貌英气,身姿挺拔,直率有趣。而他啊,容貌清秀,温文儒雅,六根清净。或许,他们像的那一点,是我在这泥泞里忽然见到了皎月。”
“寺庙里知道我的身份,对我毕恭毕敬。可是,这寺庙里没有女人,只能派空镜过来与清念一同,负责我的日常。”
“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,倒是那小和尚把礼节做得足足的。我在礼佛时,他就双手合十,在树下跪坐着。他闭着双眼,没有一点儿杂念。可我心里终究是静不下来,我总是会不自觉地看他。”
“我总觉得,他认识我。但是,我好像没有关于他的太多记忆。我本欲问清念,但又不知如何开口。空镜,你我是有什么缘吗?”
当一阵凉风习习吹过时,空镜的素衣在风中缠绵,那些叶子会缓缓停落在他的身上,或者拂过他的侧脸,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江玥梧坐在院子里,眺望远方时,总是会入神。她张开双臂,接受着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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